当前位置: 气门 >> 气门介绍 >> 从时髦到怀旧,襄阳人都弄丢了什么
记忆中总有一群人,他们走街串巷,使街道每个角落都响起“补锅、收头发、磨剪子嘞”...
时光飞逝,这些个声音已不再能追寻...
襄阳的街角,藏着无数闪亮耀眼的“老行当”,发扬他们的“老手艺人”,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个称呼着实相对“复古”。
对于这些老手艺人来说,他们的步调是缓慢的,更多的只是做到了“便民”这一项,他们从不娇柔做作,不追求新潮,不苛求粉饰。
原汁原味的留在某一个角落,延续着传统,延续着一份温情。延续着许多童年难以泯灭的美好记忆。
每当踏入他们的小店,就好似“穿越”回上世纪,天空很蓝,时间很慢。每一处老旧斑驳的痕迹,都能触动已经逐渐长大的自己。
或许在路上你从没注意过他们,可就是在这些不起眼的角落、路口,藏着一群“身怀绝技”的人。
“精工细作,一丝不苟”,是他们对传统手艺的一份承诺。
没有过时的手艺,只有不再适用的场景。手艺也许会老,但更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。
如今还在从事这些工作的普通劳动者,他们的传统手艺店随着时光静静流淌着,他们是最平凡伟大的艺术家。
他们存在的意义,或许就是简单的一种质朴、却又无比珍贵的“岁月幸福感”。
老式剪头。
60多个春秋的年华流逝,老陈从青涩少年到如今的小老头,如同面前这把老式铁质理发椅,透露着岁月的味道。
面前这把椅子,年纪比老陈都大,70多年的光景,从他师傅手上传下来的。听老陈讲之前还有一把一百多岁的木质椅子,实在是年岁太久,没能保存至今。
这家老式剪头店在毛纺小区内,西瓜喵七拐八绕才找到。
在询问老陈是否可以拍点照片时,老陈笑的格外开心。“咋不行!我们这可都是老手艺老物件,年轻人都找不到喔!”
这里没有繁复精致的理发工具,理发师只用简单的齿梳、剪刀、推子、剃刀...便能服务绝大多数客人。
老式理发如今没什么顾客,大家都更愿意去装修精致的发廊。老陈这里不仅剪头,还可以刮胡子,修面、掏耳朵。
剃须刷的是肥皂水,老式刮刀手起刀落,不仅剃须还修面,眉毛、鬓角在一通操作之后,面部焕然一新。
老陈的弟弟也在这不远处做着老式剃头的行当,我们找到弟弟店铺的时候,同样头发花白的爷爷跟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。
哥哥十三岁便学了这剪头的手艺,母亲早逝,哥哥供着弟弟还上了几年学,才又追随着哥哥的脚步,入了这行。
老陈这里只收现金,我们到达时也不过早晨九点多一点的光景,门口边聚集了不少等待老陈的“老客人”。
不远处弟弟的店几乎找不到“招牌”的存在,都是往来的老顾客口口相传。但好在弟弟店内可以手机支付,也为这店铺多增了些顾客。
早晨五点,兄弟俩便收拾家当准备开门,笑盈盈的用那锈迹斑斑的水壶烧好开水。
这些“老古董们”,全部都是他们经历无数岁月的见证。
那些记忆里富有时代印记的老式理发店实在是难以寻觅,但在老一辈心中,那个时代最好的美容,永远是离家最近的“剃头店”。
裁缝铺。
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裁缝师傅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行当,也是一个受欢迎的职业。因为在裁缝铺工作便意味着一家老小都有新衣服穿。
自农村土地下放到户后,大街小巷的服装店也开始多了起来。新颖的款式、丰富的种类,使得来买布加工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早些年的襄江商城是多少襄阳人的回忆,如今也已萧条。
更不用说当下的裁缝铺,日常也就是做做撩边、换换拉链等细微莫小的活计。
虽然裁缝铺的收入小到可忽视,但一些老旧巷子内依旧能看见极少数,低头垂眼坐在缝纫机后,补着衣角的爷爷奶奶。
两三平方的店内,通常都摆放着一架“大家伙”。机器上的油漆已逐渐剥裂,暗红色的铁锈暴露在空气中。
一些是路边的小摊,而一些还保留着店铺的样式,展示着些做好的成衣,裁剪着边边角角。
会做衣服的阿姨或者奶奶们,通常都是精致的。爱美的人,才会格外注重衣服的细节。
她们早上打开折叠门,就意味着一天的开始。
看着往来接送孩子、买菜、给孩子做饭的行人们,通常这时都是没有生意的。
直到支起小床午睡过后,下午时分,没有孩子们的时候,一些老人们才会“登门拜访”。
每当需要换拉链这种事情出现的时候,总能想到,街角老花镜后,还会系着绳子绑在耳后的一位奶奶。
仿佛还能听见她说:“不能浪费手艺啊,替街坊邻居缝缝补补这么多年了,他们也离不开我嘞。”
裁缝这个行业,对于上了年纪的老者来说,已是融入生活、无法割舍的一部分。
配钥匙。
一枚钥匙,放入一个褪了漆色的机器,熟练地比对齿口,来回调整齿轮。
伴随着嗡嗡的机器声响,金属屑末飞溅,不一会儿,一把新配的钥匙便出现在眼前。
这些个小摊小位总是藏在各个老旧的小区内,或是大的菜市场中。面对的也都是些老主顾。
老掌柜们用粗槽黢黑的手指,来回摸着钥匙的凹槽,细细的比对两把钥匙,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这世界只有他和他的钥匙。
但大部分时间,他们布满褶皱的脸上存在最多的,是偶尔为有需要的客人配上一把完美钥匙后,开心的笑容。
没客人的时候,这些老板们总是爱捣鼓着他们的“钻头”,将各种原装的钻头棱角细细磨平,使其更加锋利,更快速。
每款不同材质的钥匙需要的都是不同的钻头,而打磨这些钻头,几十年的时间,都是一个人日积月累的摸索。
修手表。
老花镜下的修手表大爷,可是襄城花鸟市场的“老明星”,他的手艺,也是得到不少媒体报道过的。
“我快70岁了!干这行得有五、六十年,当学徒的时候为了生活,现在是放不下啊”!
老爷子捣鼓了一辈子,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,修过的表也有几千只,一般的维修价格收的很低,乐趣在于修些不同的表。
什么梅花、罗马、天梭,都是老爷子最先接触的进口表,把这些表用仪器仔细校对,忙得不亦乐乎。
老爷子心态特别好,没有因为下岗而放弃自己的乐趣,没事的时候总是将手表拆成零件,然后按照“先拆后装”的顺序反反复复练习摸索。
手表中的个零件的性能与安装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,了如指掌。
他说“这些个小东西,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北街的夜晚,偶尔也能在路边看到一位“王胖哥精工修表”。
夜幕下暗黄的灯光,老人低头认真的样子,真好。
修自行车。
前段时间有粉丝发现西瓜喵老往中清路上跑,每次经过大十字路口,老是能看见修车摊儿前的老大爷,在和身边的居民不是唠着天就是打打小牌。
跑了几次后终于看见有生意上门,大爷开心的样子像能生出花来。
路边的修车铺通常都是存在在小区周边数十年,几十年的光景,足够许多人将这两轮的代步工具单车变摩托再变汽车。
时代实在是发展的太快,犹记得小时候上学路上总有很多修车铺,老板换着轮胎,忙碌的跟等待的顾客说帮忙递一个气门芯。
眼下,越来越少的修车铺逐渐被时代淘汰,而那些十年如一日坚守着的老手艺人仍旧将活干的细致漂亮。
矫正钢圈、接链条、上蜡、装胎...修好自行车后还会骑上试一圈儿,最后将修车工具细心擦拭后放进贴身的小工具箱。
对于修车手艺人来说,传承这门手艺已经是触不可及的事情,连心疼的工具都无人接手才最可惜。
不少大爷嘴上都说着“哎呀,生活在变嘛,总是越来越好,自行车都越来越少,不会再需要我们咯。”
一辈子就喜欢做一件事,执着的保留和传承这门手艺,他们在当下能做的,就是安静的做一个“守”艺人。
修皮鞋。
在如今机械化充分代替手工的时代,这一家简陋拥挤的修鞋铺也已存在数年。
小小的店铺不仅修鞋,还会接一些修理各种皮包、雨伞的生意。
曾经养家的行当,现在也只是自己最大的爱好了。
“一天有一两双鞋子修,让我吃饭有个着落,也就行了”。
除了大暴雨或大雪天,这几平的小摊总是安静的开着,在日升月落中,日复一日的期待着每位顾客的到来。
老一辈的人,东西坏了会想办法修补好,什么都不想换新的,世世代代节约的美德,使得他们那一辈的人格外懂得珍惜。
“一门手艺的消亡,就代表着一座小型博物馆的消失。”
要是哪一天突发奇想,想要找到家日渐稀少的老式剪头、修皮鞋的店,还真是一件费神费力的事。
在这不过方寸间的每一户,都记录着再平凡不过的老手艺人的坚持与延续。
在襄阳某一个不曾被人注意的角落,他们见证着襄阳的发展更迭与斗转星移。
若干年后,我们现在的高楼大厦,是否也会变成后人眼中逐渐暗淡的“老物件”?
回首看,在他们这一辈人身旁待上那么几分钟,你便可以感受到角落里散发出的怀旧气息。
数十年如一日的匠心坚守,甚至这些爷爷们的一个眼神都透露出浓郁的岁月回忆。
在这略显冷峻的钢筋水泥的都市中,在日渐疏远的人际关系里,岁月留下的痕迹,最能让人产生某种温暖、安心的感动。
他们不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,但从来没有失去过光彩。
老式的手艺渐渐都淹没在时代的更迭中,但还是倔强的闪耀着莹莹星光。
他们所代表的,不仅仅是一门技艺,而是一个时代,更是属于一代人难以忘怀的岁月符号。
他们经常在没有生意的时光中,
倾听着顾客朋友们无处诉说的故事,
殊不知他们听过无数的故事,
自己本身也是别人眼中熠熠生辉的故事。
城市的发展留不下老旧的门面手艺,但故事却随着年代更迭越发的有味道。
岁月在打磨中逐渐逝去,手艺也在打磨中渐渐消失。老一辈留下的智慧传承,也只有他们还在默默坚守一份初心。
老师傅们就像一个个时光修复师,岁月偷的走他们的面容,却偷不走每一个人心底的回忆。
我们无法阻挡岁月流转、时代变迁。